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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枣强县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14）枣刑初字第186号

公诉机关河北省枣强县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张某珍，无业。2014年5月30日被枣强县公安局传唤，同日因涉嫌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被枣强县公安局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同年6月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3日转逮捕。现押于衡水市看守所。

辩护人李中伟，山东元华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董前勇，北京市道衡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张某国，业务员。1999年12月23日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被枣强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2000年6月10日因涉嫌妨害社会管理秩序被枣强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6日被取保候审；2010年11月12日因涉嫌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被南宫市公安局取保候审。2014年5月30日被枣强县公安局传唤，同年5月31日因涉嫌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被枣强县公安局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同年6月2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3日转逮捕。现押于枣强县看守所。

辩护人余丹，北京成越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张某，退休人员。

被告人刘某，个体工商户。2013年11月9日因利用邪教活动危害社会被衡水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日。2014年5月30日被枣强县公安局传唤，同年5月31日因涉嫌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被枣强县公安局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同年6月7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3日转逮捕。现押于枣强县看守所。

辩护人冯延强，山东舜元律师事务所律师。

河北省枣强县人民检察院以枣检公诉刑诉（2014）18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某珍、张某国、刘某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于2014年11月6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河北省枣强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宋某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张某珍及其辩护人李中伟、董前勇、被告人张某国及其辩护人余丹、张某、被告人刘某及其辩护人冯延强等到庭参加了诉讼。经衡水市中级人民法院批准，本案延长审限三个月。在本案审理期间，河北省枣强县人民检察院建议延期审理一次。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

1.1998年8、9月份，被告人张某国开始习练法轮功，并传授其妻张某珍，夫妇二人共同习练，且沉迷其中，在明知法轮功系国家明令禁止的邪教的情况下，仍不思悔改，执迷不悟。张某珍还将吊坠悬挂在街面门市旁、他人车把上进行宣传，后陈英（枣强县法轮功习练者，现在逃）给张某珍一U盘（内存登录法轮功明慧网的加密翻墙软件又称“小鸽子”），张某珍便每天浏览明慧网，不断接受法轮功新的宣传教育，直至2013年年底。为了能够更好地向世人宣传法轮功，在深知人民币在社会上流通较快且广泛的情况下，张某珍又在陈英的唆使下，将宣传的言论印制到10元、5元、1元面值的人民币上，人民币大部分由陈英提供，张某珍则提供一小部分，且这些纸币均为连号，张某珍不但为此购置了打印机，还让其女张某帮忙印制人民币，母女二人便在家中用陈英事先提供装有往人民币上印制法轮功标语模板的U盘以及准备好的人民币实施打印，一边印制一边以向外花销的方式对外宣传法轮功，直至2014年5月30日被传唤方才停止印制，期间，张某珍共印制人民币7600多张。张某国明知其妻子往人民币上印制法轮功标语，仍予以花销，张某国通过刘某让张恒玉往笔记本电脑上安装浏览软件，以便接受法轮功新思想。印制法轮功标语的人民币已被张某国、张某珍、陈英通过购买日用品的方式流传于社会。

2.被告人刘某自五岁开始跟随父母学习《转法轮》，2012年6月份，其初中毕业后在故城县城跟随张恒玉（现已由故城县公安局监视居住）学习画画，边学习边从事法轮功宣传活动。同年10月份，刘某在其父母的安排下来到枣强县经营传名广告门市部，后通过其母孙素英（现已被景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先后结识枣强县法轮功习练者陈英、孟宪群（已被衡水市公安局行政处罚十五日），且为枣强、景县、故城一带法轮功习练者提供便利条件，进行法轮功宣传。其白天在门市上经营广告业务，晚上上网浏览明慧网站（是法轮功的一个专门网站，宣传法轮大法好、共产党如何残暴、如何残害老百姓、如何掩盖事实真相等），其为了让更多的人认同法轮功、宣传法轮功，不但从明慧网上下载宣传法轮功的《正见周刊》和《明慧周刊》进行学习，而且还将其母孙素英从明慧网上下载的内容摘抄下来，打印成法轮功宣传单2000余份，由其母散发于附近的河渠村和旧县村两个集市。2013年3月份，刘某在其母孙素英的指派下，到枣强县裕华街孟宪群经营的微利综合商店先后购买用于法轮功宣传的手机卡200余张，并转交其母孙素英，由孙素英向他人拨打电话宣传法轮功言论。2013年5月份，刘某又在其母的安排下，到孟宪群处取同样的手机卡20余张转交张恒玉，用于法轮功宣传，且自己备留1张专门用于联系法轮功习练者。2013年7月份，刘某在张恒玉的指派下，到故城县取来一台装有加密系统的笔记本电脑（内有张恒玉安装的操作系统和“小鸽子”软件，“小鸽子”是一款翻墙软件，名为“自由门”，只有通过此系统才能浏览宣传法轮功的明慧网），然后转交其母，用于法轮功宣传。2013年10月份，其为了能在传名广告门市部内浏览明慧网，以人民币1600元的价格从张恒玉处购得一台装有加密系统的笔记本电脑。2014年3月份，刘某接到张恒玉的电话，安排其到陈英处取来两张Windows7系统盘，然后转交张恒玉。2014年5月份，刘某从张恒玉处取来一台装有加密系统的电脑，转交冀州市的法轮功习练者胡志帅，以便进行法轮功宣传。

被告人张某珍、张某国、刘某之行为均已构成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请依法判处。

被告人张某珍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予以认可，对部分犯罪事实提出异议。其辩称，其打印带有法轮功标语的人民币的张数少于起诉书指控的数量，没有挂宣传法轮功的钥匙坠。为自己作罪轻辩护。

被告人张某珍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张某珍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提出异议。提出的辩护意见是：本案事实不清，且无证据证实，印有法轮功标语的人民币并非法轮功宣传品，张某珍之行为不构成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为被告人张某珍作无罪辩护。

被告人张某国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及犯罪事实提出异议。其辩称，其没有使用印有法轮功宣传标语的人民币，没有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也没有实施任何妨碍社会和他人的行为，其行为不构成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为自己作无罪辩护。

被告人张某国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张某国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提出异议。提出的辩护意见是：本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且适用法律错误，张某国之行为不构成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为被告人张某国作无罪辩护。

被告人刘某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提出异议。其辩称，其没有犯罪，其行为不构成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为自己作无罪辩护。

被告人刘某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刘某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提出异议。提出的辩护意见是：法轮功与邪教组织并无关联性，刘某没有破坏国家法律实施，没有实施任何危害社会的行为，公诉机关指控刘某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不能成立。为被告人刘某作无罪辩护。

被告人张某珍的辩护人当庭提供联合国关于消除基于宗教或信仰原因的一切形式的不容忍和歧视宣言一份、香港特别行政区大律师公会执委会所发就政府考虑立法取缔“邪教”的新闻稿一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等证据。

被告人张某国的辩护人当庭提供张某、张明阳的书面证明材料各一份、黑龙江省牡丹江农垦法院刑事裁定书一份、重庆市南岸区人民检察院不起诉决定书一份等证据。

经审理查明：

1.被告人张某国、张某珍系夫妻关系，二人于1998年先后习练法轮功。张某国因赴京为法轮功上访，并与住于大兴县旧宫镇的20余人集体习练法轮功，于1999年12月23日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被枣强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张某珍日常将带有法轮功宣传标语的钥匙坠挂于街面门店前他人停放的自行车车把上进行宣传。2013年年底，张某珍在陈英（枣强籍法轮功习练者，现在逃）的授意下，利用人民币便于在社会上流通的特点，用张某国购置的电脑及U盘，由陈英事先在U盘内装置模板，先后在枣强县裕隆小区及裕华小区其住处，将法轮功宣传标语印于1元、5元、10元、20元面值的人民币上，并为此购置了打印机。上述人民币大部分由陈英提供，张某珍则准备一小部分。期间，张某珍自己打印约1000张，让其女张某帮助打印2200余张，并予以部分使用，直至2014年5月30日被传唤。案发后，从张某珍住处搜出印有法轮功宣传标语的人民币368张。张某国明知其妻张某珍在人民币上打印法轮功宣传标语，仍日常使用上述人民币；同时，向他人散发关于如何登录“自由门”、“无界”等法轮功网站的名片。

2.被告人刘某于2012年下半年到枣强县经营传名广告门市部。其因从法轮功习练者孟宪群处购买用于法轮功宣传的手机卡约200张，交予其母孙素英后进行法轮功宣传，于2013年11月9日因利用邪教活动危害社会被衡水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日。2014年4月，刘某为让张某习练法轮功，在传名广告门市部内用笔记本电脑从明慧网上下载了关于法轮功的视频资料和音乐歌曲，传发到张某的小米1S手机上。

上述事实，有被告人张某珍、张某国、刘某在公安机关的供述；证人张某等人的证言；物证打印机等作案工具、印有法轮功宣传标语的人民币、张某国用于宣传法轮功的名片及照片；书证枣强县公安局扣押决定书及扣押清单，枣强县公安局关于张某国的治安管理处罚执行拘留通知书及治安案卷一宗，衡水市公安局关于刘某的受案回执、公安行政处罚决定书、行政拘留执行回执等，三被告人的户籍证明；枣强县公安局搜查笔录，衡水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衡公（网安）查（2014）第015号、016号、017号、018号、019号、020号、042号电子数据检查工作记录及衡公（网安）勘（2014）第008号电子数据远程勘验工作记录等证据，并经当庭举证、质证，本院依法予以确认。

被告人张某珍、张某国的辩护人所提供的证据，经当庭质证，公诉人均提出异议，因与本案并无关联性，本院不予确认。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某珍制作、传播邪教宣传品，情节特别严重；被告人张某国、刘某因邪教违法受过行政处罚之后，又传播邪教宣传品，三被告人之行为均已构成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印制法轮功宣传单2000余份，证据不足，不予支持。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张某珍打印带有法轮功宣传标语的人民币7600余张，经查，在案证据中，张某珍之女张某证实，其于2013年11月份及2014年3月底两次从陈英处取人民币约1000张印好后又送回，其于2014年5月21日至23日帮张某珍打印带有法轮功标语的人民币2200余张，且在案发后从张某珍住处共搜查出上述人民币368张，其余证据不足，故不能据此数量量刑，应以证人张某的证言能够印证的数量量刑。鉴于被告人张某珍认罪，可酌情予以从轻处罚。三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所提出的辩解和辩护意见，与查明的事实不符，与法不合，不予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条第一款、第四十五条、第四十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七十四条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组织和利用邪教组织犯罪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一条、《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组织和利用邪教组织犯罪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八条之规定，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张某珍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二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2日起至2021年5月30日止。）

二、被告人张某国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二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21日起至2018年6月9日止。）

三、被告人刘某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二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7日起至2017年6月2日止。）

四、在案扣押的“法轮功”宣传品及作案工具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河北省衡水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三份。

审判长　李　豹

审判员　徐永起

审判员　杜永亮

二〇一五年八月十九日

书记员　王虹凯

董晓

刑事判决书